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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三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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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近山褪俗念,唯有竹声喧。栖心皈净土,推云步梵天。禅雾入幽谷,佛光上苍岩。海内循道者,多来续仙缘。”说的便是武陵山的主峰——三山谷了。

    沿着三山谷的南脊走上五百里,会看见一条小溪,再沿着小溪上游走上一二里,便是到了小瀑布——龙涎潭了。龙涎潭有一棵四五十米高的树,叫黄葛树。那树下立有一块青黑色石碑,苔绿斑驳,刻着“官家寨”三个大字。

    这儿,便是官家寨的寨口了。

    相传,一对夫妻逃难来到了这儿,生下了三个儿子,各成一房,这便是官家寨后来的三个分支了。老祖宗是个奇人,集伏灵、求神、问卜于一身。为确保兄弟和睦,将血脉延续下去,于是分别授予三支血脉不同的技艺,大房请神,二房问卜,三房伏灵,以寄予三兄弟及其后人,各展所长,各司其职,相互扶持。两三百年的时间里,香火兴旺,原先五个人变成现在的几百人,家也成了寨。

    傍晚时分,寨子里的某户人家,灯火通明,似乎把里里外外的灯都打开了。而人却都挤在一个小房间里。小房间里安着一张床,床头边半蹲着一位少年。这位少年,便是启明,三房年轻一辈中的一员。

    “爷爷,伏灵是什么?!”启明双手抓着床沿,询问着躺在床上的爷爷。

    “世间万物啊,皆有灵,伏灵,就是收服作祟之物。”躺在床上的老人半睁着眼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我们都不会?”

    “失传了!伏灵者,以阳寿之力,收邪魅为师,是为‘三房不长寿’,不知传到那一代,就禁止教授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大房们的请神呢?爷爷!”

    “万物有灵,灵上灵者,称为神。神好钱财,以人财势为食,所以‘大房难富裕’。”

    “二房的问卜呢?”

    “问卜人,知时运,晓古今,但耗损自身灵气,以至于‘二房多带疾’。”

    “那,上队那个帮人算命的瞎子爷爷是不是二房的?”

    “嗯,其实他的眼睛以前是好的,是后来慢慢才看不见的。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“启明啊。”老人的声音越发虚弱。

    “嗯,爷爷!”启明言语里带着哽咽。“爷爷,爷爷——”

    老爷子没有回应,永远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床上的人,正是启明的爷爷,陈世海。

    “爷爷已经走了!”启明身后的男人拍了拍启明的肩膀,小声说道。“你先出去吧。”说话的男人正是启明的父亲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启明知道他们是要给爷爷擦身体,换寿衣。于是站起身,从人群里钻了出来。

    门在房檐下的启明,泪水不由自主地滑出了眼眶。怕让人看见,顺着门缝,便滑进了爷爷生前居住的厢房里。

    厢房不大,一面墙隔了一张床和一个灶头。这里曾经是启明的乐园,房间里总是放着些奇奇怪怪的书,和一本记录着神仙鬼怪的书。小时候,爷爷总是念故事给他听,就像刚才那样。然而从现在开始,却在也不会有了。一想到这儿,启明的鼻子又开始酸酸的,他深深地吐了口气,然后趴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突然胸口不小心被硌了一下,是爷爷送给他的钥匙吊坠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戴了多久,只是知道绝对不能摘下来。

    “启明,起来了!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已是第二天清晨,启明睁着模糊眼,一脸茫然地看着床头的父亲。

    “待会你拿着这瓶酒,去上队的三公那里。请他下来趟。”启明的父亲陈德强一边说着,一边把一瓶酒放在了床头柜上。“快点起来!”

    一番洗漱,启明提着酒便出门了。父亲口中的三公,便是昨晚爷爷所说的那个算命的瞎子。三公家有一个儿子,十几年前就搬去城里住了。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,平日里都是拜托邻居家的堂兄弟照料老人的一日三餐。

    来到三公家,老人正摸索着洗脸。

    “三公?”启明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老人似乎没有听见,依旧搓着毛巾。启明只好凑到他耳边,又喊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哪个?”老人似乎听见了,把头扭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三公,是我,启明!”启明不由自主提高了声音。“我爸,让我来请你,下去趟?”

    “嗯,好,你先坐坐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三公,我爸让我给你带了瓶酒。”

    “嗯—你放在大桌子上吧。”

    一番等待,启明搀扶着三公回了家。

    到家了启明才知道,原来是请三公来帮爷爷选墓址。

    焚香点纸,白酒浸灰,大房的请神使一番阵仗之后,三公便由人搀扶进了一个小房间里。启明看的很仔细,房间里放着一小张桌子,和一条长凳。桌子中间放着一张小红纸和一个黄纸折成的信封,桌子的右上角,架着一只浸着墨水的毛笔。扶三公坐下后,其他人便都出来了,然后带上了门。

    一小会功夫,只见小房间里传来三公的声音“尘归尘,土归土,问道于灵,顿首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后,启明的父亲连忙开了门,走了进去,只见三公递给了他刚才的那个黄纸信封,并一阵细语。

    搀扶着三公出了门后,启明的父亲便往灵堂去了。用事先准备好的土碗,将信封倒扣在了棺材上。

    信封里装着的,正是由二房选好的墓址,启棺上山那天才能拆开。不过近几年,这项习惯也慢慢开始有了变化,开始由家属自己商议决定。由于启明的爷爷和三公是朋友,他也坚持让三公来为自己选墓址。这样做,也算是圆了老人自己的心愿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作者 氓九 说:由于第一章写的不是很好,所以自己重写了一篇!希望有所进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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