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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江山归美人,美人归我!》100-120(第4/24页)
己的儿子她很了解,穆谦自幼洒脱,鲜少对人或物表现出执念,纵使有些新鲜玩意得他一时钟爱,若有亲近之人来讨,穆谦也是个大方的,随手便送了。如今,这人竟然被穆谦送出去又抢了回来,喻氏不禁对人起了好奇之心。
“这人到底何方神圣,让我儿中意至此?”
“他是登州人士,姓黎。”穆谦说道此处,微微一顿,想了一下又道:“名至清,是个妙人。本想着今日带来给您瞧瞧,不曾想病了,改日吧。”
喻氏绣眉轻轻蹙起,这人竟然让穆谦重视到要带进宫来?听方才安阳的话,穆谦与他相识在去北境前,联想到穆谦性情的变化,喻氏心头生疑,莫非与此人有关?
喻氏有些不放心,又知道自己儿子的臭脾气,怕直接劝他,激起他的逆反心理,迂回道:
“为娘在后宫十数载,见识定然不及我儿。但也曾听闻,有些寒门书生,没有家世作保,若想走科举、察举之路封侯拜相,难于登天。但他们又个个自视清高,仗着读过几本书自命不凡,因着科举不第,自认为怀才不遇。这群人不曾经历宦海沉浮,只会纸上谈兵,还口才了得,又善于投机取巧。最重要的一点,他们擅长烧冷灶,若真把冷灶烧热,便得一分从龙之功,若败了,他们本就身无长物,也无甚损失。”
穆谦虽知自己母亲也是出身世家,但喻氏平日有意藏锋露拙避宠自保,是以穆谦从未发现母亲还有这般见地。
“母妃多虑了,至清确有经天纬地之才。北境战事,若无他从旁相佐,儿子恐怕难以善终。”
穆谦接着将北境之事,掩去黎至清对自己的算计和自己对黎至清动心,捡着重点大略讲了一遍。
喻氏听完,绣眉却并未舒展,梳理了一下思绪,穆谦的聪慧和对朝局的理解远超她的想象,她便不再打机锋,直言道:
“如我儿所言,他却有大才,不仅军事才能卓著,更能安邦济民,说好听些,是他倾力相佐,可若往深一步想,我儿不怕哪日成为他的傀儡?大位之争,到底是我儿自己的意思,还是他的意思?”
穆谦听了这话,面露苦笑,“其实这小祸秧子将儿子算计的很惨,若没有他从中谋划,儿子何至于被迫坐上北境的主帅之位。不过,他若真有拿儿子当傀儡之心,遇事只需直接给出应对之策,只要这策略得用,儿子尝到甜头,定然对他言听计从。可这小祸秧子他傻,生怕儿子不懂,事事都掰碎了仔细讲,也不怕哪天儿子学了他全部的本事后卸磨杀驴。儿子从未读过兵书,也不会用兵,刚开始在战场上打了胜仗,还以为自己是天降英才,后来慢慢回过味来,那些兵法,那小祸秧子早就借着棋局细细给儿子讲过了。这些事,他虽不说,但儿子都知道。母妃,人心都是肉长的,他待儿子好,儿子不能疑他。若他真有烧冷灶之心,儿子心甘情愿让他烧。”
喻氏听完这话沉默半晌,抬头看了一眼满脸苦笑的儿子,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,恨铁不成钢道:
“还有脸说人家傻,我瞧着你脑子也不好使!他想烧你就让他烧,若来日他想要踩着你往上爬、想要谋朝篡位,你也依他?”
穆谦对这话并不认同,摇了摇头,认真道:“您不了解他,他这个人虽然有时爱走极端,但所作所为皆无私心,若来日他真要踩着儿子向上走,那也肯定是为着黎民百姓、为着大义。儿子要争,也不是全然为着自己,儿子有心整饬吏治裁撤冗官、有心救民于水火。既然殊途同归,就由着他吧。”
不过,穆谦没意识到,黎至清其实早就有了私心,至于从何时开始有的,怕是连黎至清自己也不知道。
穆谦这话不仅没说服喻氏,这副心甘情愿的模样反倒让她更加忧心,“你到底被他灌了多少迷魂汤,才能说出这样不知进退的话。你一直安分守己,却为着一介谋士转了性子,为娘的真怕哪一日你毁到他手上!”
第104章 深谈(下)
“不知进退?母妃, 什么才算是知进退?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的活着么?安分守己又能换来什么?诀弟难道没安分守己,他又落得什么下场?”
穆谦回忆过原主的记忆,那是一段隐忍且自我放逐的岁月, 那时候的穆谦, 说好听是不争不抢, 说难听就是软弱可欺。若是委曲求全能换来安稳的日子也就罢了, 到头来竟然要落得以命换岁币的下场, 穆谦至今想来都觉得憋屈。
喻氏虽希望穆谦平安顺遂,但也不想自己儿子成为一个畏畏缩缩之人, 她一时被穆谦问住,不知如何作答,稳了稳心神才自欺欺人道:
“谦儿,诀儿那是意外。”
“意外?”穆谦自嘲一笑, 自觉再无隐瞒必要, 索性和盘托出, “说出来您可能不信, 宴请胡旗使团那日, 若儿子没有翻墙受伤,晚宴上被鸩杀的就是儿子。诀弟只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罢了。而且, 您以为他真是死于胡旗人之手么?”
言及此处, 当日得知穆诀死时那份锥心之痛再次袭来, 穆谦心绪激动, 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, 伸手指着前朝的方向,恨恨道:
“元凶是那群朝臣!甚至还有儿子的兄弟们!每年岁币流水一样流出去, 国库早已空虚难以为继,他们却一个个尸位素餐, 不思谋求新政充盈府库,反倒是想出这种阴损主意。鸩杀皇子,再嫁祸胡旗人,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,苟得一夕安寝,放在哪朝哪代,都闻所未闻!更让人可笑的是,他们竟然还有脸吹嘘‘康成之盟’,简直无耻至极!诀弟何辜,儿子何辜,难道因为母族不显,在朝无势,就要成为他们牺牲品?”
喻氏没想到穆诀的死有内情,还是替了穆谦,整个人如堕冰窟,一想到穆谦曾与死亡擦肩而过,喻氏一阵阵后怕,惊诧道:
“怎么会这样?是谁要谋害我儿?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?”
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,穆谦并不知晓,他只是凭着看过半本《乱世孤雄》,才对事情原委略知一二,如今这话他无法作答,却仍笃定道:
“诀地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,怎么会是误会!至于是谁的主意儿子尚在查证,待哪日抓住了,势必将他碎尸万段,以慰诀弟在天之灵。不过,儿子已经查实,晋王府内有三成的奴才都在吃两家饭,他们背后的主子遍布京畿,对儿子的衣食住行样样盯梢,时至今日,您还觉得安分守己有用么?”
穆谦见母亲面露惊诧之色,又道:“母妃,树欲静而风不止,儿子想退,那些兄弟们、那些世家们就能容儿子退么?北境军粮出事,您当那只是闵州的一场意外?禁军乃大成精锐之师,何以连饥寒交迫的难民都打不过?为何儿子阵前挂帅,京畿立马就遣了素来与儿子不睦的穆谚当监军,就算京畿无人可用,诸州难道没有袭爵的王爷能当此任?为何儿子得胜归来,郭大帅立马受到京畿责难,难道就只因为他擅离西境?”
随着穆谦的话,喻氏的脸色一点点变白,等他说完,喻氏缓了半晌,才拿定主意,“谦儿,这些年你受委屈了,你想做什么就去做,为娘不再拦你。只是你身边的这个谋士——”
“母妃!”穆谦语带坚毅,“儿子承认,最初走这条路与他脱不了干系,但是最终决定走这条路,却是儿子自己的意思。只要他不相负,儿子定然不会负他!”
喻氏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,平时没主意,万事不萦怀,可一旦认定了某事,基本不会动摇,她自觉多说无益,又把话绕回方才聊到一半的事。
“既存了相争之心,那延儿和红伊之事,你就莫要插手了。”
穆谦不解,“这是为何?母妃难道不想让延儿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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