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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过关山》120-130(第4/16页)
片。
他张嘴吃了一口酒酿, 咽下去才问道:“方老先生那边谈得如何了?”
赵或道:“一切顺利。”
两人自打坐下来后就是一问一答, 沈凭有办法治他, 所以先把事情打听完。
他又问:“拜师了?”
赵或点了点脑袋,默认了此事,虽欲言又止, 但始终不见说话,似乎生怕说错话被赶走。
沈凭道:“他有说什么吗?”
“有。”赵或回想着, “谈了有关长姐离京时所言, 还谈了你。”
“我?”沈凭看向他。
赵或忙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, 老实交代道:“老师叫我问你, ‘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’出自谁人口中。”
沈凭神情一滞, 连忙把头埋在酒酿里继续吃起来, 发现自己的背脊在方才突然一凉。
他脱口而出的话,不料竟成了自己的破绽吗?
赵或见他只顾着吃, 也不回答自己, 开始反思哪里说错了话, 以至于屋内又化作了安静。
但每逢沈凭吃东西故意咳嗽时,手边很快就有一杯水推上来, 反反复复,唯独没有交谈声。
待他吃饱喝足后, 拍了拍手道:“好了, 我吃饱了, 你走吧。”
赵或看着他愣了下, 但还是乖乖起身,顺便把桌上的东西收走,仔仔细细把屋内打扫得一尘不染,非要让人瞧不出有痕迹似的。
沈凭支着下颚看他收拾,当真觉得心灵手巧极了,心叹一句真不错,果然还是军队能训练人。
赵或余光发觉他在看自己,但偏偏不转头对视,可是那紧抿着,朝下撇着的嘴出卖了所有的憋屈,让沈凭越看越开心。
“吃饱了就上个药吧。”沈凭看着离去的背影,慢悠悠起身朝内间走去。
这句话倒不是玩笑话,毕竟他在大理寺刑罚的那些伤口,的确有部分未曾痊愈。
赵或都走到了门口,乍一听,脚步顿停,转头看向他的背影,想了想后,还是离开了厢房。
清秋月色洒进厢房中,沈凭坐在贵妃榻上,为双脚上了药膏后,解开上衣,露出身前的疤痕。
他看着身前那道鞭痕,眼中闪过一丝无奈,随后沾了药膏,朝着上方抹去。
不料刚要触碰之际时,手腕被一只大掌握住,他抬头看去,只见赵或满是凝重的双眸。
沈凭淡淡笑道:“舍得回来了?”
赵或沉默不语坐到他的对面,接过他手中的东西,低头欲为他上药。
但却被沈凭挡了下来,他想拨开,结果被反复拦下,惹得他有些烦躁,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,随后听见他小声道:“哥哥,别闹。”
沈凭道:“惊临,看着我。”
赵或本不愿看去,可是更不想被赶走,片刻后,还是听话抬首和他相视。
沈凭平静看着他问:“你觉得这些伤疤,丑吗?”
赵或蓦地一怔,刹时间想到方才悄悄进来时所见的一幕。
月前之下,一袭白影小心翼翼上药,那破败的美感,只让他觉得心底酸涩。
只见赵或把手中的东西搁置一旁,望着他须臾,抬手见他拉入怀中,埋头在他肩头,吻过那未消的鞭痕。
“不丑。”他在沈凭耳边作了回答。
沈凭闻言将他搂住,并且借此坐到他的腿上,贴得更近,把人抱得更紧。
他看到赵或眼中的愧色,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安抚,甚至还把人伤害了,“惊临,不要自责好吗,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的。”
比起这些肉眼可见的刑罚,那段决裂的话才是酷刑。
但是只换来赵或更用力的拥抱,搭在脖颈的脑袋埋得更深,那力道,恨不得将人揉进在身体里。
“哥哥,对不起”他的语调没了往日在官署军营中嚣张的气焰,更像是不可一世地小兽,舍弃了傲娇为做错的事求原谅。
沈凭轻轻抚着他的后背,除了安慰别无他法。
他屡次狠下心做好的决定,都能被这满腔的倔强和热情瓦解,每当他退一步,赵或就会上前一步,叫人如何能拒绝。
赵或蹭着他的颈窝,深深吸了口气道:“哥哥,我会改的,你不喜欢的一切,我都能改,但是我们别这样。”
沈凭顿时惊愕,连手中安抚的动作都停了下来。
他明白这段话的意思,是牢狱前,他说出的那番话。
赵或没有听见回答,只能把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两分,“哥哥,我说真的。”
沈凭有些喘不上气,回过神连忙道:“惊临,我、我呼吸困难。”
赵或一听,猛地将他松开,拉出怀里不断检查,“哥哥,对不起,我不是”
话音未落,所有的话都被封在了嘴边。
沈凭垂头将他吻住,蜻蜓点水的一个吻,让他的话戛然而止,也看清他微红的眼眶。
他覆上赵或的脸颊,指腹来回轻抚,轻声道:“我喜欢你。”
赵或瞳孔骤缩,背脊僵住,听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四个字,眼眶一热,嘴角扁得更紧了。
他尽力忍着声音的变化,却还是溢出了些许颤抖,委屈道:“你骗人,你怎么会喜欢我啊。”
沈凭温柔一笑,双手揽着他的脖颈,与他额头相抵道:“怎么不会呢,你可是魏都小霸王啊。”
谁能拒绝朝气蓬勃的爱意。
话落,他感觉腰间的手臂一收,抵着的额头扬起,迫不及待将他吻住。
疯狂且急促。
这夜的沈凭如蒲丝般缠绕着他,又在抚触下绽放。
实在太深了。
有人在狂潮中细细吻过一道道的痕,舔祇那些需要经年累月恢复的伤,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宣泄自己的爱意。
满到朝外溢出。
未曾舍得停息。
疾驰的动静远远传来,官道上赶马的声响渐渐清晰,引得狼狈倒在草丛里的人藏得更紧。
“苏画秋!”贺宽朝着漆黑的夜色喊道。
然而四周还是一片静谧,正当他欲挥鞭继续前行之际,余光瞧见杂草的摆动幅度略大。
他急停下速度,扯着缰绳往杂草里去,甫一靠上,就瞧见一颗脑袋从里头探了出来,许是摔了跤,那脸上还沾着泥土,一双眼眸盈着迷茫仓促,叫人望之心头一颤。
贺宽立刻翻身下马,拨开草丛把人拖了出来,拧眉冷声道:“你这是怎么回事?”
苏尝玉手里还拽着他的衣袖,是刚才他拖着自己时趁手抓的。
现在被问起话来,他也记不起责怪,后怕道:“贺见初,有蛇——”
说着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,还是朝贺宽的衣袖抹着。
今夜他算是领悟到荒郊野岭的可怕了,从黄昏走到入夜,乌鸦盘旋,毒蛇出没,野兽环绕,路过坟头,在这几个时辰里都感受了一遍。
现在他除了想哭,什么都不想做了。
所以苏尝玉挂在了贺宽身上,就是怕脚下又跑出东西缠上来。
贺宽没有抬手接他,但也没有把人从身上扒下,而是朝前方的杂草巡视一圈才说:“下来,这里什么都没有。”
苏尝玉却把他勒得更紧,甚至能感受到衣领被沾湿。
他大声哭道:“别啊,贺见初,我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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