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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嫁纨绔(重生)》30-40(第10/16页)
“你若实在害怕,不如直接将我喊醒,陪你说说话也好。”
奚静观只觉好笑,反问道:“夜里你好梦正酣,我叫你做什么?”
燕唐睐睐眼,为自己打抱不平:“莫说我只是在睡觉,我就是远在千里,你说害怕,我也会飞来你身边。”
他时常自卖自夸,满口空话。
奚静观笑着打趣他,道:“无论何时,无论何地?”
燕唐认真点头,一本正经道:“对。无论何时,无论何地,只要是你,我披荆斩棘也在所不惜。”
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,脸上神色又天衣无缝,任谁听了,都不由心里一软。
奚静观瞬间笑逐颜开,“燕三郎君真会哄人开心。”
燕唐趴在小桌上,折扇碰了碰奚静观的手,眼中澄明一片,目如点漆,恍然若有光。
“我没哄你。”
奚静观移开视线,言归正传:“赵听音在锦汀溪内当了几十年的官儿,官仪能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将他替下来,也算有几分本事。”
燕唐难免惆怅,换了个方向趴着,道:“他有没有本事尚且不论,这个元宝,怎么看都是个麻烦。”
“听音”一职虽然位卑权轻,却直属京州,只听京州调遣,上达天命,是圣人安插|在各州各府的“耳朵”,稍不留神,轻则贬谪遭黜,重则人头落地,向来是各方世家与州府官员的死对头。
燕唐的担忧无不道理,奚静观计较一番,正色道:“赵听音人虽然难对付些,却极懂分寸,知晓深浅,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他都能拿捏得当。忽然换了个新人,这些时日怕是禁忌颇多。”
燕唐念头一转,猜测道:“赵听音能如此痛快卸任,想来也拿了不少好处。”
“倒也不尽然。”
奚静观两手叠在一起支着下巴,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明:“官仪远在京州,却对锦汀溪时局却了如指掌,连燕府枯逢春的事都瞒不过他的耳。放眼锦汀溪,能如此事无巨细,且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上报点玉侯府的,除却赵听音,我想不出第二人选。”
燕唐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,有样学样,也撑起一只手来搁在颌下,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赵听音如果是官仪的眼线,他如今又将人给撤换下来,是个什么理儿?”
挑衅吗?不大像。
奚静观也未想明其中关窍,微叹道:“我想不通。”
燕唐却忽然笑了,身后的春光霎时间都明媚起来。
“难得听你服一回软。”
奚静观眼尾轻挑,眉目间艳色更浓。
“引鸟儿说得不错,燕三郎君少见多怪。”
一股熟悉的药香飘进窗来,燕唐与奚静观相视一笑,起身为她去拿蜜饯。
“不过此事你无需忧心,自有阿娘前去打点。”
一日一碗的药还没入口,奚静观嘴里却好似已经泛起了苦。
心中乱绪如麻,她缓缓开口:“我知道。”
福官与喜官在奚府伺候许多年,早已习惯了这股难闻的药香,神态自若将药一摆。
“小娘子,药来了。”
奚静观皱着眉头,将药一口饮下,黑乎乎的汤药宛若沙场强兵悍将,在唇舌间横扫千军,以势不可挡之姿向天灵宝盖直冲而去。
燕唐与她感同身受,耸了耸两肩,及时将蜜饯递了过去。
“后厨的嬷嬷说,姜汤能压一压药的苦,可惜小娘子闻不得姜味儿,不然就给您端一碗来。”
喜官伸着脑袋,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
奚静观摆了下手,有气无力道:“喝一口姜汤,还不如多喝两碗药来得痛快。”
燕唐在一旁笑得开怀。
福官收了药碗,递给了一旁端着托盘的童儿,无奈道:“良药苦口,耐心忍一忍,也就过去了。”
喜官撇嘴,心道:好个福官,就会哄小孩儿。
她腹诽不止,不知想到什么,脸上又喜色跃然:“小娘子,听说卷云叟又写了新话本儿,我要不要去买一册来?”
燕唐两眼弯弯,兴致勃勃向奚静观道:“你也喜欢看卷云叟的话本儿?”
奚静观半遮半掩道:“闲来无聊,解闷儿罢了。”
“那就去买一册来,我还没拜读过他的大作,心里也好奇得紧。”
燕唐一边说着,就要招呼童儿过来。
“算了。”奚静观出言制止,“他前些时日写的什么‘四探宝斋’,已有江郎才尽之感,这回写的,只怕更难看了。”
“江郎才尽?”
燕唐一惊,露出一点委屈。
檐下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,燕唐敛去神色,向窗外淡淡一瞥,用折扇轻轻敲了敲额心,苦恼道:“这个元宵,愈发不稳重了。”
元宵远远迎上燕唐的视线,在回廊下道:“来了,来了——”
奚静观掩唇轻笑,扫了燕唐一眼:“梅开二度。”
福官与喜官想起元宵方才的狼狈不堪,也跟着颤肩。
“似我这般聪慧的人,从小到大慧眼如炬,只在年少时看走了眼,选了元宵做我的童儿。”
燕唐假装听不懂她话中的揶揄,大言不惭,“依理来说,兰芳榭的风水可养不出来这样的人。”
兰芳榭的回廊弯弯折折,元宵转进门来,这回倒是没那么仓皇了。
燕唐打了个哈欠,“谁来了?”
元宵向次间看了一眼,道:“蔷郎君。”
奚静观一愣,奇道:“我正要说他,怎么就来了?”
喜官早就好奇嬷嬷嘴里的“第一等相貌”了,激动道:“点玉侯没来?”
元宵指了指身后,说:“门外只有蔷郎君自个儿,点玉侯应当还在府衙呢。”
官仪住在贺府,贺知年存了不少心思,耳提面命之下,让贺蔷与官仪如影随形。
二人年岁相仿,贺蔷又是个热络心肠,本来这事儿应当是份美差,可惜官仪是条冷冰冰的毒蛇,贺蔷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,来兰芳榭,多半是要诉苦。
燕唐将手负在身后,拢起来的折扇上下点了点。
他转身向奚静观道:“贺蔷来得正好,我去打探打探,看看贺知年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。”
兰芳榭外,燕唐沿着鹅卵小径行了几步,抬眼就见一方石亭。
贺蔷半躺半趴,两条胳膊吊在在亭子边儿,奄奄一息道:“燕三,你看我眼下如何?”
还能如何,贺蔷与之前相比,精气神儿堪称萎靡。
燕唐幸灾乐祸道:“蔷兄陪了几日京州的贵人,没沾上福气便罢,怎么还沾染上了几分晦气?”
他嘴里嘲笑着,打开折扇在鼻尖装模作样地扇了扇。
贺蔷也不装了,看燕唐在石桌对面落座,翘起一只腿道:“这几日的贺府,与棺材无异。”
“嘘,”燕唐煞有介事,“你这话若被新上任的听音知晓,他定要向点玉侯府告状,说你将侯爷比作尸体。”
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”贺蔷伸长了胳膊,拍拍燕唐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你也别笑话我,指不定哪天这种有家不敢回的倒霉日子就要轮到你了。”
燕唐没过多理会这些玩笑之言,用折扇打落他的手,道:“我问你,贺叔父怎么就同意撤了赵听音之位呢?”
“我哪知道。”贺蔷一脸见鬼似地看了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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