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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我要你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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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成熟季节,反倒是一旁湖里莲花,开得灿烂无比。

    覃樱昨晚做了一宿噩梦,梦里全是关姐姐惨淡模样,在地下室面黄肌肉,不见天日。一早她写好遗书就迫不及待过来,冒死也要一试。

    可眼前农庄不像囚禁之地,反倒像个清幽世外桃源。她也不知为什么想起周渡之前说过话,他说金在睿爱关夜雪。

    这个荒谬想法一升起,看哪里都觉得不对劲。观赏树木上挂了不少鸟笼,吸引了色彩漂亮鸟儿,间或有几只麻雀,两只花猫在廊下蹲着,目不转睛注视着天空上飞鸟。覃樱想起农庄名字:归来山庄。

    蓦想起小时候学过一首诗:柴门闻犬吠,风雪夜归人。

    雪夜,夜雪。当时觉得这首诗美,也联想到了隔壁大姐姐关夜雪。这个农庄是为关夜雪建?

    守门人说:“这边来。”

    鞋子踏在旋转木板楼梯上哒哒作响,转过去是几盆绿植,还有一只白色软萌晒太阳猫。头顶有些不对劲,覃樱望去,看见一个明晃晃摄像头。到了此时,她才有几分关夜雪人身不自由真实感。

    “就是这里了,你有钥匙话,就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覃樱说。

    她拿出钥匙,打开房门。床头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女人,她抱着双膝,木讷地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房间里打扮很清新,流水鱼缸里亲吻鱼在欢快地游动,挂在窗前风铃叮叮作响。女人赤着脚,对覃樱到来充耳不闻。她瘦得可怕,面上浮出一种死尸才有灰败枯朽感。

    覃樱上前,小心翼翼在她面前蹲下来,声音轻轻:“关姐姐,我是覃樱,我来看你了,你还记得我吗?”

    关夜雪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凑近了,覃樱发现她身上带着一股浅浅香味,穿着轻薄漂亮裙子。她打扮很干净,仿佛被照顾得很好,然而令人恐惧是,她脚腕被类似软绳东西锁着,一路蜿蜒到房间另一边地板铁扣里。

    覃樱吸了口气,翻看她脚腕上绳子,发现内里精心缝了棉布,不会伤害到她。她乖乖巧巧,任由覃樱翻看,像个没有感觉木头人。

    覃樱看见她脖子上有几处红痕,她并非什么都不懂,猜到这是什么,再看关夜雪模样,眼泪止不住往下掉:“对不起关姐姐,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她抱着关夜雪消瘦得吓人身体,哭泣道:“我带你走,这就带你走。”她拿出手机,打算拨通报警电话,可是发现在农庄里完全没有信号。覃樱脸色变了变,明白农庄里有信号屏|蔽|器。

    她内心着急,一只手落在她发顶,覃樱抬头,对上关夜雪眼睛。

    “覃樱?”她嗓音干涩,眼睛里带着很浅色彩。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覃樱说,她看见关夜雪笑起来,是那种很温暖笑,和以前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“真好,你长大了啊。”

    覃樱眼泪又差点落下来:“对,长大了,我来带你离开,我也能照顾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走。”关夜雪声音轻轻,“萌萌在这里,我不会离开,我走了她一个人会害怕。你见过我萌萌吗,她很可爱,很懂事,她说长大了要赚很多钱,以后照顾妈妈。”

    “关姐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快去看看萌萌,她午睡时间过了,该去幼儿园了,今年是她第一次去幼儿园,她很久前就开始期待。”

    覃樱浑身发冷,可面对关夜雪期盼神色,她只好道:“好,我带萌萌去幼儿园,你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覃樱出去站了一会儿,捂住唇发抖。如果说最初还抱有侥幸关夜雪没生病,现在这样侥幸也没了。关夜雪精神失常,已然不清醒。金萌萌已经死去一年多。

    白猫跳下屋檐,覃樱眺望农庄,试图找出哪一块地埋葬着金萌萌小小尸体。

    农庄面积很大,极目眺望下,覃樱看见一片修剪过花圃。蔷薇缠绕,看上去很漂亮。覃樱回到房间,她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,笑着迎向关夜雪:“关姐姐,我看见萌萌了,真很可爱。”

    关夜雪点头,温柔地说:“你来,和我坐坐。”

    覃樱坐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“他们说我疯了,你怕不怕我。”

    覃樱低声在她耳边说:“你没疯,是他们疯了。”

    关夜雪眼里清澈,怔怔流出泪,她手忙脚乱擦泪:“唉,你好不容易来一趟,我怎么能哭呢。”

    覃樱学着她模样,温柔地说:“我给你讲讲你那些同学吧。”她把搜集来关夜雪同学们消息当成趣事给她说。

    关夜雪听得认真:“真好,他们过得真好。”

    她一连说了两个真好,脸上全是艳羡之色。

    话语间覃樱偶尔看一眼她脚上绳子,这玩意是用来捆精神病人。覃樱陪关夜雪吃了午饭,下午楼梯哒哒声响起,覃樱回头,在门口看见一个英俊成熟男人。

    他接过旁人递来帕子,擦了擦手,深邃眼睛看向覃樱:“覃小姐是吧,多谢你来陪了夜雪半天,她现在需要休息,你可以离开了,我让人送你。”

    来人气场强大,覃樱回头看关夜雪,她脸上生机不见,恢复了刚见到她时死寂。

    覃樱笑着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路过金在睿时,男人压低声音说:“你是个聪明人,你妈妈身体不好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
    覃樱拳头收紧,回头轻快道:“关姐姐,我改天再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关夜雪没有反应,金在睿满意她识趣:“老张,送送覃小姐。”

    他并没有跟着出来,覃樱走出农庄,短短一个照面,她对金在睿性格有所了解,他是个很狂妄人,自以为能掌控一切。

    司机老张说:“覃小姐,出了山庄,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你胡说八道话,没有人会相信。金太太精神不太好,金先生照顾她保护她是义务。覃小姐对待朋友一片赤诚是好事,我们二少也欢迎你随时来看望夫人,多余事,就不麻烦覃小姐了。”

    覃樱乖巧点头:“当然,我都明白。”

    老张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们笃信,整个坞城,没有人会蠢到为了一个精神不太正常关夜雪和金家作对。别说覃樱只是朋友,就连关夜雪父母,这几年也渐渐放弃,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。因为除了关夜雪,他们还有个年幼女儿。人一旦有了牵绊,就会变得很脆弱。

    这几天覃樱偶尔会感觉有人监视着自己,她如常上班,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。渐渐,那些眼睛消失了。覃樱下班时路过报刊,顺手买了本金融杂志,上面有单凝报道。

    杂志上女人明艳靓丽,非常漂亮,容光焕发。作为金存谦遗孀,她关注度很高。覃樱把这些都搜集起来,聊胜于无。回到家她用“金在睿单凝”作为关键词进行搜索,网络上只有他们只言片语。

    其中一条新闻吸引了她注意力,金家长子金存谦葬礼上,单凝哭红了眼,金存谦在低声安慰她。

    共同亲人去世,这些本来是很平常讯息,连媒体都不敢瞎写。可因为单凝是金萌萌之死嫌疑人,覃樱难免多想,她盯着两人同框照片看了一会儿,删除所有浏览记录,阖上电脑。

    这件事很棘手,按理说剥夺一个人人身自由,构成非法拘禁罪。可金在睿和关夜雪情况不同,关夜雪被鉴定为“精神病”,她丈夫金在睿自然而然成了她法定监护人。即便报案,金在睿只要说他怕关夜雪弄伤自己,从而把她留在农庄养病,合情合理。

    金萌萌死当时没被爆出来,证据恐怕早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,扳不倒金在睿,关夜雪能逃到哪里去?她连小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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