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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美人攻略之汉景皇后》又见太子(第1/2页)
终于,一个身着富贵连枝纹交领深衣梳着端方平髻的身影走了过来,阿渝连忙迎上去,把太后的谒服交付了,自己也算交了差。幸亏良贺没看到。
整个年节,阿渝都在绣室里,和一只孤零零的小兔崽为伴,皇室的排场和热闹富丽的宫廷贵妇们的生活,全然和她无关。
接下来是漫长的冬季,那个人真像遗忘了她,也忘了他的挂佩,连良贺也不见了踪影。绣室是个封闭安静的所在,别说出宫,平素连出永巷的机会都很少。别人要不来看她,可不就是整个人像被搁置起来。好在阿渝勤勤奋奋利用了这段时间,卯着力气学绣样,成不了太子的人,万一成为绣室最出色的绣工,也不枉来此一遭。绣室也奇异地宽容,只要愿学想学,品级多高的绣工都不吝啬教她,也没人找她麻烦。只是偶尔有人背后嘀咕一声:万一我们中真有人到了太子北宫,我等以后也多少会沾沾光吧?
这种不指名却分明有所指的期待让阿喻尴尬不已,她也觉得自己坚信不疑的某种直觉像个笑话,为什么觉得太子一定会来找她?为什么会觉得在万千的女子中,太子一眼看中的是自己?倒是万千的男子中,她一眼就看中了他。何况他是个幼时经过血腥政变,心里留下深厚创伤之人,他更愿意一个人在沧池畔独处、在他的骑营中想他以后的江山吧。
腹诽过后,就来年开春了。
天气乍暖还凉,这日阿渝正在绣室琢磨着要不要再转到熏室,修习一下如何熏衣,衣裳能穿出清雅或浓郁的香气,总让人愉悦。此时一少府的差人突然走进来,直接到她面前问道:“家人子,近日有一差使去堂邑侯国,你可想去?”
呃,堂邑侯国在哪里?
那差人解释道,就是馆陶公主和她夫君居住的侯国,在吴越之地。
再问有多远?
答曰:坐安车,也得月余。
阿渝一听就摇头,长安很好,为何要千里迢迢去吴越之地。
“在下能不能不去?”
那差人冷静地回:家人子最好不要推辞。
阿渝不能理解,“请问,为何非让在下去?永巷说不定有吴越之地的宫人,她们也许愿意回家乡。”
差人简洁地回:“就家人子合适。”
自己一介绣工,在绣室还没混出名堂,怎么就成了去堂邑侯国合适了?自己这辈子除在老家槐里和长陵郡呆过,就是在这永巷了,万一跑南那荒蛮之地水土不服怎么办?
那差人都出门了,她还跑出去嘤嘤纠缠,“其实让在下去,在下也做不了什么,绣室说不定有其他人愿意去……”
即便馆陶公主需要绣工,自己刚刚学成,都算不上出色。
但那差人头也不回,快步回去交差了。
什么命,感觉这一去,可能就回不来了。自今上登基不久,就颁布了彻侯就国令,从此长安的大小侯爵都带着财物家小,陆续回封地居住生活了。馆陶公主虽贵为当今帝后的长女,这些年也一直随夫生活在遥远的吴越之地,自己要去了,恐怕这辈子也是背乡离井,难回长安了吧?自己老家可是挨着帝都的。
她简直是哭哭啼啼从绣室搬出来,上了开往蛮荒之地辎车车队中最后一辆安车。
这一趟,据说,是窦皇后想念女儿,特意置备了宫里一些好穿好用的绫罗锦锻,珠宝玉器,金银漆器,等上等宫中宝货,送给千里之外的独女,主要是怕远嫁的女儿受苦,表示做母亲的关爱和想念吧。
薄太后特意准许。太后对多年来低调规矩的皇后一直有求必应,特责南军侍卫一路负责押解。整整装了各种宝货的四辆淄车,皇后也是觉的,反正今上提倡节俭,自己在后宫也没机会奢行,都可以送给女儿,让她在穷乡僻壤的蛮荒之地,日子也能舒展些。
正巧随行的还有薄太后的一位老年侍女,人老了突然想落叶归根。薄太后本出生在吴越,生母是旧六国落魄的西魏宗室女,在秦统一天下后沦落此地,与当地一薄姓男子厮混,生下女儿。当年薄姬回旧西魏,带走了老家的侍女。现在老宫人归乡,正好顺路,路上缺照顾之人,所以就指定了阿渝。
阿渝很悲伤,感觉自己的人生可能没什么起色了。于是一路垂了脸色,勉强上了宫里的安车,一路出城而去。
阿渝在车里与那位老妇对坐。老妇深皱的脸上充满回家的欣慰,阿渝则掩不住愁眉苦脸,觉得自己到了汉宫,其实运背到了极点,甚至浪费了一些良机。世间,没有几个女子,如当今皇后般这么好运,当初由吕太后身边的一个普通家人子,被指定为吕王后的五名陪嫁之一,到代国做侍妾,并顺利为代王生育了一女二男。长安诛吕后,代国吕王后及她生育的儿子们在风暴眼中薨逝,她突然由一个姬妾,一跃而成为大汉皇后,虽皇帝不喜见,却一直得到太后的庇护。这样富贵的人生,不是人人能碰到的。
当初,别人由一个普通家人子,背离长安去代国,是命运的一次契机。
今天,自己也由一个家人子,背离长安去堂邑侯国,则会是命运的陨落。
转眼,车队就到了第一个驿站。押解的辎车走官道,十里一亭做中途修整,夜宿驿站,虽然一路颠簸辛苦,倒也安全平稳。
她陪媪媪下车去房间歇息时,突然在厅里看到十多个乌衣骑卫在进食,有些身影总那么眼熟,他们的穿戴竟和保护淄车的南军侍卫一模一样。再一定睛,竟看到了中大夫晁错,他端坐正座,面向大门,正和食案对面的人说着什么,看到有人进来,抬头看了一眼,看到了阿渝和媪媪,仅是微微颔首。
阿渝忙远远地朝他掖手施了礼。他对面的那个身影,虽背对着门口,仅微微侧了侧身,都没转过头来,阿渝却看清楚了,哪怕仅一个侧脸,哪怕没看清那张英俊甚至锐利的半边面容,光那个沉静的背影,就知是太子。
呃,竟在这里偶遇,他会不会把自己再带回长安?
太子的打扮却和他的十二骑卫一模一样,皂筒皮靴,普通的窄袖骑服,下面是短褐裤,腰间悬着环首刀,制式都一样。倒是中大夫晁错穿戴像个郎官。南军的骑卫也随后进来,就与太子的十二骑营汇合了,好像他们是故意等在这里的。
什么状况?今上明明让他不要再出远门的。
阿渝刚把媪媪安置在房间,出去倒水,顺便探探状况,就见周仁远远走了过来,老规矩,在她三尺外驻足,拱了手,一板一眼微声道:“家人子,我等上林骑营在以后的路程要接替南军,一路护送淄车去堂邑侯国。晁中大夫特意让在下告知家人子,此行依然名义上由南军押解,行车中没有上林骑营,也没有太子,中大夫晁错为郎中令,郅都为副手。一切为安全记,望家人子明白。”
明白了,太子这是要随自己的骑营私混出去,看来皇帝年前白白冲他发火了,不去北地巡边了,改去汉境内私访了。
不过,好在又遇到他。不知为何,一路甚感委屈和人生灰败的她,竟禁不住欢喜起来,就说嘛,他与自己还是有缘的。说不定,非要带上自己,也是他的主意,不然想不起来,永巷那么多宫女,为何偏要带自己。不过,再想想丢了他珍贵的玉佩,唉了一声。
但过去整个冬天,为何他就再没向自己讨要?
整个晚上,因隔壁睡了太子,她的安眠也莫名踏实起来。最惦念的人,就在身边,这个世界其他地方,就没什么可想念的了。
但太子好像没意识到她的存在般,翌日整顿好,上了马,就在前面一直和晁错并行。晁错是话很多的人,又像上次一样,口若悬河一再告诉太子,现在分封诸国的弊端:单个藩国虽占地一至三郡,但众藩国加起来,实力远比长安庞大,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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