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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机取巧是不成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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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攸儿,你舅舅还活着!他现在就住在城西,你爹说明日咱们娘俩可以一起出去探望他。”尹姨娘已经见过兄长一面,两人虽然已经二十几年未曾见面,但毕竟是血亲,模样也有三分像,一见面就亲亲热热。

    尹姨娘是个傻白甜,还想把自己攒的一些私房钱给兄长,但她兄长这会儿要比她有钱的,也没有接受。

    “舅舅?”卫攸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嗯,没想到他还活着,这会儿做些小生意。”尹姨娘道,“我本来是想要你爹给他安排个官当当,他却不要,唉,不要就算了,等以后你做了官,可要多照顾你舅舅。”

    尹姨娘很早就进府了,也懂得一些现在社会的规则。士农工商,商人是末流,最为低微,不能做官,虽有钱财,但总会被官员一层层盘剥,活得战战兢兢。

    卫攸这舅舅四十出头,考试什么的就别想了,但想做个小官,卫尚书还是能办到的。

    “舅舅喜欢什么便随他吧。”卫攸道,心里想的却是,他绝对不能当官啊,他要是当官了谁给他打掩护啊。

    “嗯,反正娘还有你,我家攸儿以后肯定能做大官。明天咱们就去看他,我还准备了好多东西带去。”尹姨娘喜不自胜,这几天都很是兴奋。她没给兄长谋得一份差事,听说他还未娶妻生子,便想要张罗着给他娶妻,延续他们尹家的香火。

    卫攸对此并不发表意见,他舅舅说是走南闯北,其实这些年坎坎坷坷,到如今也没太多成就,方才来到长安,期盼着能够找个活计做。他并不知道小时候被拐走的妹妹竟然做了大官的妾室,这次还真是天大的巧合。

    作为商人,他想要的东西自然不少,之所以没要卫尚书安排官位,是因为他不是傻白甜的尹姨娘,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,被妹夫扶持还有人闲话,不如靠着他现在的东家这棵大树好乘凉。

    第二日,卫攸陪同母亲来到这位舅舅现在的住处,他在城西买下一间铺子,在此贩卖些东西。里面摆放的都是些平日见不到的小物件,几乎都不是出自于长安。

    卫攸扫了一眼,发现并没有什么土豆番茄之类的东西,料想他去的海外并非美洲,大概只是在近海转一转,或者从西域带回来一些稀奇玩意儿。

    尹姨娘出门戴着帷帽,等进了屋,见了兄长,便将其摘下,露出脸来。

    “哥。”尹姨娘叫了一声,“这是你外甥。”

    她拉着卫攸的手给兄长介绍,卫攸见过礼,他那舅舅便拿出一个小匣子。

    “我这外甥都这么大了,做舅舅的没出息,只能送些小玩意儿给你。”尹姨娘的哥哥,名叫尹笑,她在娘家的名字则是尹柔,不过很少有人知道。

    “谢谢舅舅。”卫攸接过盒子,便让南山给收起来。尹姨娘有许多话与兄长说,外面说话不方便,几人便进了后院。尹笑知道他们今天来,早就将屋子烧暖。等进了屋,卫攸甚至穿不住外面的衣服。

    尹笑对他和尹姨娘不是像对待外甥和妹妹,反倒是像对待贵人,客气疏离,这让卫攸很是欣赏,作为一个商人,过于理智并不是坏事。

    尹姨娘说了想给尹笑结一门好亲事,尹笑也不拂她的好意,只说他一介商人,配不上人家官宦家的贵人,只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便好。也不拘年龄,他都已经四十多了,因为常年奔波,比寻常人还要沧桑一些。

    卫攸全程没说几句话,全都交给他娘发挥,等他们回去的时候,日头西沉,已经快到宵禁的时候。等到了车上,卫攸才拿出那盒子看,入手时没有注意,这会儿才发觉这盒子透出一些味道来。

    他打开盒子,便见里面是一个个分格,每个格子中都放着一些香料,共有十种。这些香料如今在长安都是极其珍贵的,从西域和海外各地进口而来。作为现代人,卫攸对于这些香料并不算陌生,也不觉得特别贵重,但对于此时的人来说,这也算是份不小的礼物。

    而这盒子沉甸甸的,十分致密,没有多余的味道,看起来也是进口来的木材所做。

    舅舅送的礼物着实不错,这段时间就让他娘折腾舅舅的事情吧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卫攸晃晃悠悠回了家,第二日还要回太学读书,这次旬假前便是年终考,他前两年都没过,这次若是再不过,就要被合理劝退了。

    去太学前,卫攸还是翻墙找到了陆元澈,这次他去得早一些,坐在陆元澈的床上检查他的作业。

    “哥,我今日见了我那个舅舅。”卫攸检查完了,很满意地点头,又伸手去给陆元澈闻。如今洗手的胰子去味儿能力一般,现在他手上还残留着香料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做饭了?”陆元澈能够想到的,就是做饭的时候抓香料。他握着卫攸的手,仔细闻闻,这味道有点甜,但又很奇怪。

    “君子远庖厨。”卫攸收回手来,“今天收到的礼物,一盒子的香料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次回去就要考试了,准备得如何?”陆元澈转移话题,问到卫攸的学习情况。

    “难不倒我。”卫攸微微一笑,他是学什么的,平时只有他为难学生,哪有老师为难他的?

    “就是太学还有五年,时间太长了,我想要自己学习,提前毕业。”卫攸说道,现在他要学的很多课程其实他都已经熟知,并不需要那么长的学习时间,日日闷在太学里反而耽误青春,不如早早去考试,早为将来打算。

    也是为了早日独立,好和陆元澈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我相信你一定能提前毕业的。”陆元澈笑道,却见卫攸幽幽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不担心自己,我就担心你不能提前毕业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……努努力。”陆元澈被卫攸怼得想要反驳,却没有合适的话说出口,看起来他还真是那个拖后腿的。

    “现在有了掩护,我想要开始做些东西。毛笔实在是太不好用了,圆珠笔什么的我暂时搞不出来,不如咱们来试试铅笔吧。”卫攸和陆元澈一起躺在床上,小声哔哔,其实谈的都是学术性问题。卫攸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闭上嘴,呼吸均匀。

    陆元澈发觉他睡了,无声笑了笑,也准备睡觉,旁边的卫攸转过身来,伸出手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十天后,卫攸为博士和助教们当场表演了什么叫做倒背如流,当然,他是正着背的。年终考试的试题一共有十道,皆选自于今年所学的经义,而且要求考生口述。林衍先考完了,十道答对了八道,已经十分优秀,等到卫攸考试的时候,所有老师都过来了。

    然后他们就看到卫攸几乎分毫不差地将十道题都答了上来,其中还加入了一点点自己的见解和领悟,不多不少,恰如其分。

    即将成为卫攸老师的宋博士拍拍冯博士的肩膀,笑道。

    “辛苦你啦。”

    冯博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可不是么,他教了卫攸两年,一年半都是个渣渣,等到他不教了,人家成了勤学苦练的好学生了。

    所有老师都见证了卫攸此刻的辉煌,作为当事人,卫攸表示,他已经用自己的设备录下了全部过程。

    年终考结束,陆元澈那边也将做好的铅笔送来几支给卫攸,但当卫攸兴冲冲地点开任务想要领取奖励时,发现任务未完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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