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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嫁给死对头后我掉马了》第 6 章(第1/2页)
漆黑的夜里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起了大雪,簌簌着往地面本就厚的积雪上,添蒙了瑟骨一层。
天似泼墨,远处明晃晃的火把亮在深巷里,像是冒着寒气的森幽鬼火,擦着地上的寒霜流过。
蔺溪踉踉跄跄奔跑在黑夜中,隆冬的风卷起雪片,似砂砾,用锋利的棱角刮割着她早已冻至麻木的双颊。
黑巷深处遥遥传来隐约的,飞快的踩雪声,有厉鬼提灯追在背后,低低呢喃着。
蔺溪脚步凌乱,往墙下阴影处躲,没过脚踝的积雪已经顺着扎紧的裤腿钻入,融化在嵌了棉的锦鞋里,浸满后,每踩一下,鞋底都在发出咯吱怪叫。
她冷到没了知觉,也累到脚如灌铅,沉而蹒跚。疲饿惊惧下,心跳如擂鼓般敲打着耳膜,喉咙里像是塞了把点着的稻草,炙烤着血肉。
蔺溪知道,她不能停下来,也不可以掉眼泪,身无倚仗,她还没有哭的资格。
脚印继续向着窄巷出口延伸,前方忽然有哭喊声起,一群小乞丐在转角处挡住了她逃亡的路。
他们正围着一个小傻子在殴打,地上有一滩尿渍融开了坚冰,应该是欺辱他的一种方式。
蔺溪脚步被迫一顿,身后的厉鬼已经追了上来。
“找到你了!”
它们伸出苍白的鬼爪,怪叫着想要将她拖入深渊。
下一刻,一柄钢刀闪着银光划开浓夜。
血色涂满整个画面。
然后她看到江绥倚在墙角,向着她伸手。
“叫一声三爷,我带你走。”
蔺溪睁开眼睛的时候,神情有些恍惚。
秋日的天亮得稍晚,窗外还是暗沉沉一片,燃了一夜的烛光隔着帐子透进来。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,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,以为自己还身处梦境当中。
蔺溪撑着身子坐起来,直到榻下守着的如烟撩开床帷小声唤她,才醒过神来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
如烟弯腰替她掖着被角,小声回答:“还未到卯时,小姐您再歇会吧。”
蔺溪蹙眉,伸手看着自己白净的掌心,没有回话,她满脑子里都是那句“叫一声三爷,我带你走。”
真是荒唐,她怎么会忽然梦到江绥呢!
“小姐?”如烟见她没反应,凑近床榻些许,不由问道:“可是又做噩梦了?”
岂止是噩梦
蔺溪拢着被子躺回去,盯着淡粉色的锦帐顶,浅浅地“嗯”了声,不知怎得就联想到了江绥前日里在月茗轩对她说的话。
他弯腰,将距离拉得极近,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也是,那便听你的日后也都听你的。”
比起噩梦,蔺溪觉得,更可怕的还是江绥说这话时的眼神。
饶是她自诩极识人心,也看不懂他那时的情绪,读不清他的心理。
太过暧昧及亲密,以至于让她在无所适从间失了神,好歹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,怎么在当时就没把他给打死呢。
房间内烛火摇了摇,如烟惊觉蔺溪怕黑,赶忙转身取开灯罩,剪去一截烧尽的烛芯。
光线亮了些许,蔺溪拇指不自觉地摩挲过食指关节,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,与指缝重合,只有细细摸索才能感觉得到。
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梦到六岁时逃命的那晚呢?
蔺溪思来想去,唯一合理的解释,应当是那日江绥的话,引起了她潜意识的波动,所以她才会以梦境回溯起了深埋的记忆。
如果说是旧识,她怎会不记得。难道说,她曾经在小乞丐手中救过,后来又失踪了的那个小傻子是江绥?
“瞎扯。”蔺溪摇了摇头,觉得自己魔障了。
怎么可能是江绥,因为当年从那些人手里救下她的人,恰好就是武安侯夫妇!
与梦境不同,在那些“鬼东西”动手之时,着急忙慌赶到的武安侯便直接将他们钉死在了街头。
蔺溪最后的视线,是停留在他们冒着污血的喉咙处
她时常在想,如果没有那晚发生的事,或许她也不会走上今日这条道路。
突如其来的烦躁,蔺溪拥着被子在榻上滚了两圈,她强迫着自己闭眼假寐,脑子里却还在止不住乱想。
她五岁那年便没了母亲,起初父亲蔺清安告诉她,母亲奚闻慧是因急疾而亡,她“所谓的”看到有人来杀母亲,都是因体弱发烧,在病中胡思乱想所至。
一开始蔺溪信了,在她的记忆里,母亲是个很温柔且娇弱的女子,但母亲出事前几日的那晚,她看到的却是,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母亲,反手间就杀了数人。
病愈之后,蔺溪曾去院子里瞧过,四周干干净净,连泥缝里都没有半点血迹。
母亲亡故后整整一年的时间,她不疑有他,直到梦境中的那晚,她看到那些被武安侯亲手斩杀的人,耳背后有一个古怪的图腾。
相同的纹样,她也曾在母亲杀的人身上见过!
父亲后来又说,那些人只是拐子,专门偷孩子去卖,长安城中近日发生的失踪案都与这伙人有关,他们抓了蔺溪,大抵也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使然。
这一次蔺溪不信了,在被救当晚晕厥过去后,她隐约间分明听到,父亲对武安侯说。
“我决定退出了,我与闻慧就这么一个女儿,我不能连她都护不住。”
“是我大意了,没想到他们”
“不关你的事,是我的错。我早该知道,那些人没在闻慧那里找到他们想要的,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你再考虑考虑”
“不了,我已经失去了闻慧不能再失去溪溪,况且闻慧的仇终究是要报的,天夹带着私仇,我没资格再待了。”
“你若是担心溪溪,大可将她放到我这里,倾我江家之力,还护不住她不成?”
“放你这里?”
“那可不,我儿子”
“呸!老匹夫,你要不要脸!”
“哎,你这个老东西”
蔺溪到现在都不懂,父亲为何要瞒着她,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武安侯与她爹,绝非像表面看到的那般剑拔弩张,他们的行为更像是借由交恶,来掩盖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。
比如她父亲口中提到的,没资格再待下去的地方,或者说是某个组织更为妥当。
而她的母亲,表面柔弱,实际上身份同样也不简单。
这个组织是什么,蔺溪查了多年也没查到,但能有这般大本事将痕迹擦得一干二净的,背后势力绝对不容小觑。
这般想着,天也渐渐亮了起来,落了多日雨后,朝晖终绽华光。
蔺溪趿鞋下床,洗漱后又细细上了妆,照着寻常赶去膳厅和刚下早朝的蔺尚书一同用了个早膳。
期间蔺尚书欲言又止,喝一口粥看她一眼,夹一筷子菜,又看她一眼,像是等着她发问。
蔺溪也不说话,只管在蔺尚书看过来的时候,傻乎乎笑着。
直到用完饭,蔺清安也拿她没办法,纠结着脸,眼看看蔺溪着人端来茶具,开始慢条斯理地筛茶粉,这才憋不住主动开口寻问:“乖女,你这几日,睡得可好?”
蔺溪点点头,取下小炉上烧至二沸的水,缓缓冲涤着茶盏,“吃得香,睡得也好。怎么了爹?”
“陈健。”蔺尚书食指叩了叩桌面,接着道:“就是工部尚书陈永春的儿子,昨夜没了。”
蔺溪自顾自往烫好的茶盏里拨入些许筛好的茶粉,顺着他的话问:“怎么没的?”
“三更之时,上吊死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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