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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镇与悬疑案》第十八章(第1/2页)
第十八章骸骨从雾之国度归来（8）
范祁铭案发当晚不在宅邸中，这是到目前为止最令人振奋的一个消息，让刘易斯在返程的路上简直忍不住要哼歌，一扭头，却见副驾驶上的苏兰察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“警佐，你是在想念橘子么？”
“？”苏兰察愣了一下，随后才无奈地弯弯嘴角，“不是，长官，我在想姜明妮所说关于范祁铭的话。”
“有疑点？”
“有不合逻辑的地方。”
刘易斯颇为赞许地看了警佐一眼，道：“说说你的看法，斯波克[注1]。”
没想到老督察还了解一些流行文化，苏兰察抬了抬眉毛，然后对照着笔记道：“依姜明妮的描述，范祁铭在林西娅去世后，努力将宅子维持在她去世前的模样，但同时，他又驱散了和林夫人共同生活过的所有佣人，那么他到底是害怕触景生情？还是希望睹物思人呢？”
没错。刘易斯也想到了这一点，并补充道：“除此之外，他还偷偷照顾着林夫人的旧仆陈淑叶。你有什么想法没，海瑟薇？”
苏兰察并不抗拒这个外号：“我怀疑当年林夫人之死另有隐情，而陈淑叶掌握了重要线索，并以此勒索范祁铭，在她渐渐患上海默症后，这个把柄又转移到了卢斌手中。”
这个猜想可以解释很多事情，但刘易斯还是要指出不合理之处。
“如果确如你说的这样，陈淑叶所掌握的这个线索，是如何被卢斌知道的？卢斌和这个远房二姨并不亲近，他不会在没有利益的前提下主动寻找、接触陈淑叶。而若是陈淑叶在发现自己患有海默症的时候，主动联系卢斌，以求给晚年留后路，卢斌大可以直接将此事告诉我们，而不是说出一个神秘电话来，因为那线索依然在他手中，陈淑叶之死并不妨碍他继续勒索范祁铭，他没有必要暴露那位乡绅先生。”
苏兰察顺着长官的思路继续分析：“如果卢斌手中握有能够勒索范祁铭的线索，他在案发之后相当于甩掉了一个需要照料的包袱，大可以继续高卧，不时从范祁铭手中敲诈出钱财，那么他在案发后上门向范祁铭索要‘安葬费’的行为就不合逻辑。”
“但若卢斌手中没有什么把柄，就说明安排他照顾陈淑叶是范祁铭所认可的。那么范祁铭为何要费心照顾陈淑叶的晚年呢？她已经患上了海默症，放任不管的话，不用许多年，就会凄凉去世，如果她手中的确有什么威胁到范祁铭的线索，乡绅先生大可以在她初回到新本村，无着无落的时候除掉她，而不是安排一个亲属来看照她。”
苏兰察提出一个可能：“如果陈淑叶在回到新本村之前，就将那个‘线索’安置在另一个地方——比如陆洲县，一旦她死去，就会被公布呢？”
刘易斯略想了一下，还是摇头：“假如有这么一个安排，最大的问题就是，以陈淑叶的能力，如何做到这个布置不被范祁铭破坏？她已经患上海默症，日后只会越来越糊涂，直到失去记忆和行动能力，将‘线索’安置在陆洲县的某人、或某处，就等于安置在自己力不能及，而范祁铭能够轻易破坏的地方。”
苏兰察反复思索了一番，也觉得这个猜想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。
刘易斯却又道：“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，毕竟我们是在局外做事后分析，谁也不知道当时的陈淑叶、范祁铭和卢斌是怎么想的。但至少有一件事我是百分百确定的——当年林夫人之死，必有疑点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苏兰察振作了精神。
“除了上面说过的疑点外，还有三条线索把我视线引向林夫人之死。”刘易斯分析道，“首先，陈淑叶的证词。”
苏兰察想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刘易斯所指是陈淑叶对姜明妮说的那句话——林夫人没有死。
“其次，米勒为何要去拜访陈淑叶？或者说，米勒为什么要在那一天拜访陈淑叶？他自称是为了看望当年照顾过自己的女佣。我们已经知道他对林西娅怀抱深厚感情，甚至影响了他和未婚妻的相处，但他对陈淑叶真的也有同样的感情吗？假如他是察觉到林夫人之死有疑点，并想要向林夫人旧仆陈淑叶打听，似乎就能解释陈淑叶之死只令他震惊而不是哀悼了。”
苏兰察觉得这一点略有牵强，但也不无道理，这就更令他好奇第三点了。
刘易斯略不自在地挠了挠鼻子，继续道：“第三点其实也算是你提醒了我，你昨天跟我说，没有人为了陈淑叶的死而哀悼。虽然当时我没怎么把它放在心上，但就在刚刚，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——为什么我总想把范祁铭当成嫌疑犯来看？要知道，甚至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，我就已经在怀疑他了。”
苏兰察微微皱眉——他还没注意到这一点，但自己也是这样。
刘易斯仿佛松了一口气，继续道：“是因为林夫人，没有一个人在为陈淑叶哀悼，但我们看到的这些人——范祁铭、米勒、陈淑叶……他们是因为林夫人而联系起来的，他们都在为林夫人而哀悼。假如那位姜小姐所言不虚，那么整栋范宅，包括我们尚未见过面的左夫人，其实都生活在林夫人亡灵的阴影之下。从一开始，和案件毫无联系的林夫人就印在了我脑子里，而在大多数案件中，丈夫杀死妻子，妻子谋杀丈夫……”
自嘲地笑了一声，刘易斯道：“所以我在毫无线索的时候，就已经先入为主地在怀疑范祁铭了。”也算是被亡灵阴影左右的一个例子吧。
苏兰察暂不对长官的说法发表意见，而是指出客观事实：“林夫人的医生能够为她提供一份完整的病历，如果您需要的话，我们可以把它拿来检查。但这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，恐怕……”不好调查。
刘易斯也知道这一点，所以眉头紧锁。
“另外……”苏兰察斟酌着措辞，“关于您为何下意识地想要怀疑范祁铭，我大概有一个想法。”
“嗯？你说。”
“长官，您听说过《rebecca》么？或者说，《蝴蝶梦》[注2]？”
“后面那词有点印象，是不是一部电影？”
苏兰察松了一口气，快速道：“《蝴蝶梦》是一部欧罗巴浪漫小说，改编过电影，也改编过音乐剧。它的大概内容是一个年轻女子嫁入豪门，却发现那栋富丽宅邸中处处是前任女主人rebecca的遗物，宅邸中的女管家更是狂热忠诚于rebecca，认为她的地位不能被任何人替代，甚至逼迫引诱该女子跳楼，年轻的新娘也开始怀疑丈夫无法忘情前妻的音容笑貌，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替代品……”
“但不是这样的，对不对？”刘易斯渐渐有了印象，他应该没有看过这部小说或电影，但如果这是一个浪漫流行的故事，很有可能从他人口中听过只言片语，然后留下了印象。
“不是女主人公猜测的那样。那位丈夫并不爱那位在旁人口中完美非常的rebecca，因为她实际上是个自我而放丨荡的女性，而且她并没有病逝，而是埋骨在古宅附近的一处船舱里……那位丈夫因此被指控谋杀妻子。”
苏兰察顿了一下，总结道：“我想，您应该是对这段故事有印象，因此凭直觉怀疑范祁铭。”
刘易斯没有否认。过了一会儿后，又追问：“所以呢？在那个蝴蝶梦里头，是不是丈夫谋害了妻子？”
苏兰察耸肩：“并不是。rebecca是自杀的，她换上了癌症，但不愿意承受病痛，因此自己筹划了自尽。”
在后半段路程中，刘易斯眉头紧皱，没有再开口。
回到新玫瑰旅馆，苏兰察感觉浑身疲惫，只想赶快冲澡，然后躺着休息筋骨，但他刚踏进旅馆大堂，那位平日里对他没有好声气的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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