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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八章沙漠之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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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七十八章沙漠之湖

    葛来仿佛融于天地间,一呼一吸不是在吸入氧气,呼出二氧化氮,而是自身与天地进行能量循环,生生不已,旺盛无比。他感觉不到行走,恍如在飘行。他感受到地球正值中年的强大生命力和生机勃勃,同时感受到无尽虚空的波动,所在宇宙的生命脉动,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妙,自性湛然,与一切相融,化为一体。所有生命在完成的生与死,交替循环,螺旋式上升,生生不息。

    路边的小草在出生、生长、枯灭,为雨水的到来而欢呼,为骄阳灼烤而黯然,它们的情绪生动而丰富,适时而变化。沙漠中的一粒沙,同样在经历出生到死亡的历程,生命力从无到有,从弱到强,又从强到弱,从有到无,直至化为粉尘,它们亦有愉悦,亦有悲戚,一样因时因境变换喜怒哀乐。

    体味细微,葛来感受到微小如元素的生与死,它们通过聚变或裂变,完成各自的生命历程,能量的爆发就是情绪的宣泄。葛来觉察到原子也是虚空广大,电子围绕原子核旋转,原子显现的空间是那样寥廓与浩瀚。

    葛来真切感受到,一沙一世界,一水一乾坤,自然万物皆有生命,一宇宙无限之小,一沙无限之大。自然造化之机,变幻莫测,变化无穷,神鬼莫测,令他情不自禁,悠然神往,叹息不已,大为动容,道韵隆隆

    日月不知凡几,随着不断西进,映入视野的草本植物逐渐变得稀少,不断出现更多的沙丘,路边除了人工栽植的林带,外围有着稀疏的胡杨,偶尔有几头牛或羊散落漫步,公路两侧目及之处,不见有野生动物。

    村镇间的距离日趋变大,由最初的几十公里变成近百或百余公里。现在葛来已经走出百余公里之外,犹未见村镇的踪影,映入眼帘的除了这条公路,及间或驶过的车辆,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。葛来没有启动手机导航,也不想知道到了何处,依然一如既往,心如止水,悠然前行,自从上次与金柱奉一战,他始终没有打开手机。

    胜似闲庭信步般,又走出近百里之遥,一处湖光水色显现在葛来的视野,它在公路南侧,离公路不远,在干燥的沙漠中,焕发着诱人的清爽之气。一条砂石路至公路延伸至湖边,葛来走上这条路,向湖边而去。

    这是大约半亩大的小湖,在南侧是连绵起伏的巨大沙丘,金色的沙丘脚下,湖水宛如绿宝石般,晶莹剔透,透发着沁人心脾的碧光,与西周的金色相映成趣。这时,高大的沙丘遮挡住炽烈的阳光,要看这里,一片金煌迷蒙的光辉,掩映住这里的一切,显得愈发神秘。湖畔周围环绕着葱茏茂盛的北国柳,柳林的外围是翠绿的胡杨林。

    蜿蜒的砂石路通向湖水的西侧,葛来走进一处开放的庭院,四周即没有篱笆墙,也没有其它防护围栏,只有一间青石砌就的石屋,屋门朝向湖水,石屋与湖水之间是一块宽阔而平整的场地。场地两侧均匀分布着四块花圃,南侧相邻湖水的花圃,栽种的是金银花,亦称鸳鸯藤;南侧相邻石屋的花圃,栽种的是龙爪花,亦称白色彼岸花,曼陀罗华;北侧相邻湖水的花圃,栽种的是金针花,亦称忘忧草;北侧相邻石屋的花圃,栽种的是菊花,亦称隐逸花。四块花圃里的花卉,正同时盛开绽放,多姿多彩,争奇斗艳,绚丽夺目。更显神异的是,菊花花圃里,竟是白菊、红菊、黄菊、绿菊、墨菊、紫菊、泥金菊、雪青菊俱全。

    石屋和场地的周围,却种植场垂柳,播撒浓浓的柳荫。屋前的湖畔,柳荫下,搭着凉棚,凉棚的骨架是原木搭设的,棚顶罩着遮阳网。凉棚下,放置二张粗糙的木桌,桌上摆放着茶具,围着木桌放置几把同样粗糙的木椅。

    场地外入口处,东端柳树下,设立着二座钉马掌的架子,葛来小时候,几年与马爷爷为伴,他老人家也钉马掌,所以葛来自然知道这种架子的用途。他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古老的职业,恐怕顾客不多了,但是,他感到异常亲切。

    此刻,这里显得十分静谧,但是这里的一切,让葛来感到极其不凡。因为,沙丘本来是随着风力巨大的风向移动的,但是这里的沙丘看起来是固定的,否则这里的一切就不能存留;另外,本来四大种类花卉,花期不一,但在这里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下,同时开放,将不可能变为可能;再者,这里的陈设布置,看起来纯净优雅,而用当下的商品价值观衡量,就显得非常简陋,显示着此处的拥有者不是权贵,也不是大亨,但是这里无疑具有极大的开发价值,仍未被开发,这又是变不可能为可能。

    这里的拥有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?

    葛来疑问着,放开声音说道:“请问这里有人吗?”

    石屋里响起一声咳嗽,随即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:“稍等片刻,这就出去。”

    在一连串的咳嗽声中,屋内走出一位老人。他头上是花白刺猬似的短发,黝黑的脸上满是核桃般的皱纹,留着花白的络腮短胡须,上身穿着手工缝制的灰色粗布背心,下身穿着同样是手工缝制的灰色粗布短裤,脚上穿着一双木板底、灰色帆布的拖鞋,看起来也是自己制作的。老人干瘦,似乎被干燥灼热的空气,榨干了身体内的水分,手里拎着浸水的抹布。

    老人声音也像干干的,说道:“客人好。你是钉马掌,还是喝茶水啊?”

    葛来笑着说道:“老人家你好。我没骑马,喝点茶水就好。”

    老人看了葛来一眼,说道:“是呀,现在骑马的少了,嘿。客人喝什么茶呀?”

    葛来笑着问道:“您这里,都有什么茶呢?”

    老人一边用抹布擦抹着桌子,一边说道:“茶不少,就是没有什么好茶。有红茶、绿茶、黑茶、青茶、黄茶、白茶、花茶。具体有祁红、龙井、普洱茶、大红袍、君山银针、白毫银针、茉莉。你喝哪个?”

    (未完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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