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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蝎小说www.moxiexs.com提供的《上神三窟》18.第十七章(第1/2页)
半晌霍齐霄终于些微缓过来点气,听着司南丞在一旁轻声喊着“霍老将军”,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,待意识回笼,眼眶里竟蓄满了泪水。
许久才长叹了口气,挣扎着伸出手费力的抓住了司南丞,嘴唇艰难的开合不住的念着“念晗”,司南丞明白他的意思,只哑了嗓子微微哽在一旁说:
“念晗有我,我会护她一世周全。”
听到司南丞的话霍齐霄似是放下心来闭上眼睛,接着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出,冲开了脸颊上暗红干涸的血污。
再睁开眼时看着身边泪如泉涌还强忍着悲恸不敢哭出声的儿子,唇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,抬手轻拍了拍霍定疆的手背,声音嘶哑的说:
“我要去陪着你母亲了,终于等到这一天了,她等了我这么久,真是难为了她,你和念晗要好好的。”
说完缓了半晌才继续说:
“夜幽重创,只守不攻即可,过些年你也该讨个媳妇过安生日子了。”
霍定疆终于忍不住,头埋在霍齐霄手背上放声哭了出来,其声悲怆让闻者都不禁心生悲悯哀恸。
许久霍定疆止住哭声抬头,看着霍齐霄渐渐闭上的眼睛,攥着他的手捂在自己脸上很久,终于起身时长舒一口气,把爹爹的手放好,转过身抹了把满脸的泪痕,哽着声音语气凄凉却决绝的对军医说:
“拔箭!”
说完转身离了营帐。
三日后霍齐霄与慕鼎峰两位老将军的葬礼,派去东境送信的士兵回报慕寒铮生死不明,葬礼许是来不了。
惊愕之余派人打听后才知晓,那日大战慕鼎峰率兵去了峡谷埋伏,慕寒铮久等不归,派出去的探子一个也不见回来。
怕慕鼎峰出事,慕寒铮召回在挈堰造势的两万兵马留守苇城,自己带领剩余的五万兵马急速赶到峡谷增援,自那日往后便再也没了他的消息。
他们说在打扫战场时五万兵马一个不剩全死光了,不过一旁的夜幽兵马也死伤者甚众,粗粗点了点至少有将近七万,只是慕寒铮终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霍定疆听完回报悄无声息转身回了营帐,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一鼎香炉放在了两位老将军的牌位一边,随着丧仪起,霍定疆沉沉的说:
“慕兄,若你还在,此香当为你祈福,愿你平安归来,若你不幸离去,此香便当我霍定疆送送你,多谢你为两位老将军千里驰援。”
峡谷一役皎埔国执鸠教全灭,国内只余泯生教执政,泯生教在差点覆国后给乌祗国递上归降书,自此年年上贡,送嫁公主入乌祗国后宫,并保证再也不进犯东境。
永安帝收了降书和美人后封刘子初为武卫将军,率国中两万女兵前往东境镇守。
夜幽深受重创,国内二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只余不足八万,面对着同样受创的乌祗国,夜幽先行退兵十里以示休战,虽未递降书,可两国心里皆清楚,这个时刻谁也不敢贸然出兵。
两国怀揣着默契各自守着边界谁也不敢逾距一步,丧礼办完后乾安王司南丞护送着两位老将军的牌位回了蹂蛮复命。
临行前一夜,霍定疆带着一肚子疑问寻到了司南丞帐中,两人坐定,霍定疆一句话百转回肠终于问出声:
“末将深夜造访,实是好奇那日王爷怎会知我爹爹有危险,天不亮便点兵带了末将前去驰援?”
那一日乾安王天不亮便冲进他营帐中令他点兵出战,此前虽然霍定疆盯着地形图已揪心了一夜,没有命令却终是不敢私自带兵前去增援。
那时突然听到乾安王要求出兵,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意,利落点完兵便和乾安王一道去了峡谷,虽然后来两位老将军还是没救回来,但这份恩情却深深记在了他心里。
司南丞听到霍定疆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忧伤,但很快便收了情绪,只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回道:
“按时辰算,若峡谷战事平息,那个时刻霍老将军该是要回来了。”
两人在帐中一时静默无声,许久后霍定疆起身叮嘱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,看着霍定疆离去的背影,司南丞从怀里摸出那块和普通玉石无异的芃玉,轻叹着说了句:
“念晗,你虽是提醒了我,可我还是去晚了,你会不会怪我?”
那日深夜,他拿出最后一根她的发丝入了她的梦,可梦里不像往日般宁静,尽是一片肃杀之气,凛冽的劲风像刀子般刮得他身体和脸颊生疼,环顾四周却分不清自己到了什么地方。
漫无目的往前走着想寻个避风之地,只是耳边竟一阵阵传来喊打喊杀声,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,眼前却是一片猩红燥烈气息。
马蹄下的残尸一遍遍的被踩踏,地面上已分不清哪里是血肉哪里是淤泥,空气中飘散着漫天的血雾,耳朵里充斥着杂乱的惨叫声,他想向前走看个清楚却远的好像永远都走不过去。
走了许久那声音一直未变,空气中的血腥气却越来越浓厚,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,挥舞着手中的刀拼命的朝前面砍杀。
他心急不已奋力往那人身边冲过去,却怎么都到不了跟前,情急之下想出声喊“爹爹”,结果不管怎么努力都喊不出来。
眼看着爹爹要被身后的□□到,他身后的老将军上前猛推了一把,那老将军被刺穿了肩膀,爹爹侥幸逃开了。
不多久那老将军似是体力不支,缓缓扶着枪身跪了下去,爹爹被暴露在刀剑之下,看着那刀剑往爹爹身上刺来,他终于喊出声“爹爹,小心!”
他惊醒时天还没亮,看着芃玉渐渐暗下去的光,他突然反映过来,念晗这是醒了,霍老将军可能也出事了,情急之下收起芃玉便出去寻了霍定疆点兵增援。
只是天不遂人愿,两位老将军一个都没能救回来。
司南丞回到蹂蛮那日天上飘着蒙蒙细雨,街道中央夹着送两位老将军的神情肃穆悲怆的民众,一路送镇国大将军的牌位到了镇国将军府的巷子外,司南丞竟是有些不敢进去了。
打着马缓缓的走进巷子,看着蒙蒙细雨中一身麻布素衣的霍念晗被翠芽扶着,双目无神的一步步挪出来接霍老将军,司南丞到底是慌了,翻身下马几步走到跟前伸手为她遮着雨,在她耳边柔声说道:
“霍老将军回府了。”
霍念晗神思混沌,眼泪却终于落了下来,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,接了送灵人递上来的牌位,伸手擦了擦牌位上的雨水,提了好几口气才声嘶力竭又端庄肃穆的喊出声:
“镇国大将军!回府!”
接着翠芽和司南丞扶着她慢慢起身,转了身一步步往将军府走去。
牌位送到戍边大将军府上时,慕寒铮的弟弟慕寒池已等在府门口,看着牌位送回只安静的接了牌位,转身入了府。
丧仪结束,慕寒池红着眼眶却没流出一滴泪送乾安王离开,临别之际他突然问了句:
“王爷,是否我哥哥也回不来了?”
世传这慕老将军的第二子与他无异,皆是风流成性毫无正形,每日只醉心于山水楼台间,并无心仕途,此时一见却觉此人并非如此。
司南丞只低声回了句:
“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”
没等到慕寒池的回话,司南丞迈步准备离去,刚迈出一步,便听到身后那人喃喃说了句:
“这一天是迟早的。”
霍念晗自那日突然惊醒后便一直身体虚弱心绪不宁,连走路也是需要翠芽从旁扶着,霍老将军的牌位送回来前,她一直对着翠芽念叨:
“爹爹福大命大,不会死的对不对?”
翠芽一个劲的从旁安慰着老将军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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