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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阖家欢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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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单长卫,按照履历上的说法,河山省周原市仲合县人。

    如果只精确到县一级,这个籍贯应该问题不大,但落实到姓氏,恐怕就难说了,因为和武侃一样,单长卫也是个孤儿。父母姓什么,谁都不知道,收养他的那户人家,准确说,收养他的那个人,姓单,所以他也姓单,也跟着姓单……

    按照中国人的思维习惯,大人物横空出世,比如日后官居正省级的单长卫,必定与寻常黔首不同。一方面,出生地风水要好,另一方面,出生时,或者出生前后,必定有祥瑞异象。

    拿这个标准衡量单长卫,风水,不好说,他所出生的那个村子,山沟沟里,山沟沟里的山沟沟里。根据有没有海岸线,国家分内陆国与沿海国,此外还有个“双重内陆国”的说法,不仅本国没有海岸线,所有邻国也没有海岸线,当今世界,符合以上条件的只有两个,列支敦士登和乌兹别克斯坦,外加单长卫老家。鸟倒是拉屎,但甭管谁拉的屎,一概存不住,都被捡回去积肥了,能有两条裤子换着穿,就算中产。

    当然,某些人可能会说,风水这个东西,与贫富无关,越是穷乡僻壤,风水可能越好,世代受穷是在攒人品,好吧,咱不抬杠。至于异象,那倒是有,可究竟算不算祥瑞,就见仁见智了,单长卫的出生,或者说,单长卫的出现,的确与众不同……

    他的父亲,养父,名叫单光,人如其名,是个老绝户,年近六旬,无儿无女,也没结过婚。住在村子西北角,三间,塌了半间,两间半破土坯房,十几只羊,以上全部财产。

    单长卫出生时的异象,所谓异象,细追究起来,从那一年年初,其实就开始了。过年时,虽然穷,且大字不识,但单光还是像往年一样,拣了半笸箩黑枣,请村里唯一一个老秀才,把集上买来的红纸裁开,胡乱写了些春联。除常见的门心、框对外,还有几幅横档,也就是贴在门楣上那种短的,“出入平安”、“财源茂盛”、“年年有余”,老秀才水平也不高,都是凡俗之语。

    因为文盲,单光,其实也不只单光,贴春联时没少闹过笑话,左右贴反,上下颠倒。那一年更绝,将应该贴在正房,一共两间半,也无所谓正不正,卧房门上的“阖家欢乐”,和羊圈旁的“猪羊满圈”,弄反了,几个月后才被发现,大伙儿笑了他差不多一年。单光没文化,却很乐观,笑就笑吧,老绝户一个,除了自己,活物就是那十几只羊,也算是“阖家欢乐”。

    可没想到,这句戏言,没过多久,居然应验了……

    《红楼梦》中,外交家刘姥姥二进大观园,给贾母讲庄子里的新鲜事:有个九十多岁的老奶奶,天天吃斋念佛,感动了观音菩萨,夜里来托梦:“原本你该绝后的,如今奏了玉皇(观音为什么要奏玉皇,完全不是一个系统),给你个孙子”。察言观色,专找贾母爱听的说:“后起间,真又养了一个,才十三四岁,长得粉团儿似的…… ”

    转眼间已是秋天,那一日北风正紧,早起八九点钟,听得羊圈里声响有些奇怪,单光上前一看,傻眼了。夏日里,一头母羊刚下了羔,总被羊群护在最中间,今天不知怎么,“跪乳”在母羊身下的,不是小羊羔,换成了一个孩子。单光以为自己眼花了,看了又看,没错,小男孩儿,抱到外面,从西头问到东头,又从东头问到西头,谁都说不知道,也没见村里来什么生人。

    而这个孩子,就是后来的单长卫……

    台湾地区前领导人陈水扁,台南市官田区人,父亲陈松根,靠给别人做佃户,甚至长工为生,农村无产阶级。国民党退台后,仿照阶级分析,也在岛内搞了个阶层划分,三等九级,陈家属“三级贫户”,下下等,穷人中的穷人。

    陈水扁家中长子,下面还有一个弟弟、两个妹妹,出生时,按照习俗,请当地保济寺法号定妙的师父为他起名,本来该叫“水遍”。可登记户籍时,户政人员没听清,以为“水扁”,陈松根半文盲,没瞧出讹误,发现也懒得改了,穷人家的孩子,阿猫阿狗有个叫唤就行,这才成全了后来的“陈水扁”……

    单长卫出生,或者说出现在单光家时,已是民国初年。那时候,收养一个孩子,并不像现在这么麻烦,但户口还是要报的,由乡公所负责。

    和“陈水扁”一样,“单长卫”也是个误会,最初,单光给孩子起的名字,是“单长”,没有“卫”。成年以后,单长卫的个子并不算高,也不矮,一米七五猛一点,可小时候,他却明显比同龄人高出一大块。从一落草应该就是这样,被单光发现时,看样子不过满月前后,头顶到脚底,拿手拃了拃,将近六十厘米。

    东汉经学家、天文学家贾逵,据说是贾谊的九世孙,作《春秋左氏传解诂》和《国语解诂》,同时首创黄道坐标系那位。据载,是据载,不是据说,身高八尺二寸,约合一米八九,人称“贾长头”,《东观汉记》:“问事不休贾长头”。开国大将罗瑞卿,身高一米八四,这个身高,还曾经救过他一命,毛泽东戏称为“罗长子”。长期负责安全保卫工作,“中国的捷尔任斯基”,深得,至少曾经深得毛信任:“天塌下来,有罗长子顶着”、“罗长子往我身边一站,我就感到十分放心”。过去,包括现在的部分方言中,“长”可以指,甚至主要指“高”。

    报户口时,公所职员问孩子叫什么,单光想了想,个子这么高:“就叫‘单长’呗”。倒霉就倒霉在这个“呗”上,山里人口音重,“呗”没有辅音,“长”的读音则类似“潮”,弱元音向后半元音、浊辅音化,“呗”变成“卫”,“单长”变成“单长卫”……

    这个错误,原本是很容易被发现,也很容易被纠正的,两个字和三个字,不用识字,识数就行。偏远地区,过年时实在找不到人写春联,研得了磨,或者直接用锅底灰和上水,抹在碗沿,往纸上扣,还知道七个对七个、九个对九个。可偏偏,独自一人,一把屎一把尿将单长卫摩挲大的单光,在这些事,这些在他看来无足重轻的事上,还真就是个稀里马虎的人。

    几年之后,本乡一个在直系军阀王怀庆(“庚子国变”时,冒着枪林弹雨将提督聂士成尸首,从天津八里台背回来)手下任团长,1924年“第二次直奉战争”直系惨败,王怀庆部损失殆尽,团长死里逃生,回到家乡养老,出资在乡里兴办了一所义学。当初在羊圈捡到单长卫时,孩子包裹在一个看上去,至少单光看上去,挺讲究的缎子面小褥里,憨厚朴实的单光据此认定,八成是富贵人家孩子。没病没灾,不缺胳膊不少腿,一定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难处,才被狠心遗弃,自己就是个贱命,却不能让单长卫跟着在山里受一辈子穷。

    听说义学可以免费入读,还给贴补伙食文具,单光马上将他送了过去,也正是在那里,单长卫慢慢有机会接受进步思想,并走上后来的革命道路。报名登记时,发现名字搞错了,叫了好几年“单长”,突然凭空多出个“卫”字。学里的先生说,“单长卫”比“单长”好,听着有书卷气,又不失阳刚,都是为孩子,“单长卫”就“单长卫”吧……

    回过头来看,“单长”也好,“单长卫”也罢,无论对于单光,还是单长卫,确实都不大有所谓。可无意之中,却改变了原本毫不相干,另一个人的命运。

    如果,如果历史真有,真允许有如果,“陈水遍”没有变成“陈水扁”,“单长”没有变成“单长卫”,那么很有可能,且几乎是一定的,真正的“单长卫”,也绝不会变成“长卫”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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